第二十三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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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三回
衛衍被她這目光看得面上發熱，忙挪開眼去，“你不用這麽看著我，我不過是順便……”
許長寧卻踮起腳在他頰邊回應了一個吻，他整個人登時懵住了。
她彎了彎眼睛，用氣聲在他耳邊說：“那你要保護我，一直保護我。”
衛衍滾了滾喉結，點了下頭。
他的目光渙散，心亂如麻，好似不經意便被她撩撥了。
許長寧這時已背過身去，他忙回過神來拉住她，“去哪兒？”
“我去醫舍看看。”
衛衍將她攥得更緊，“這時別去。”
她露出一副疑惑的神情。
“你想知道什麽，我說給你聽。”
許長寧明白衛衍的意思，她現在去醫舍，劉朝見到她說不定會說出什麽奇怪的話，但她疑惑的是衛衍怎的什麽都知道。
“我也沒那麽大的神通，有的事我也是才知道的，譬如你的身世。那日在璇花樓，我起先是沒醉的，你與那人說的話，我都聽到了。”
許長寧卻想到了另一樁事，瞪大了眼睛：“你是裝的？”
為了讓她以為他沒聽見便裝醉，還有那些莫名其妙的舉動？
“……後來真醉了，回書院之後。”
許長寧頓時噎得不知說什麽才好，現在才計較他是不是輕薄了她也太晚了吧，他方才親都親了。
他繼續道：“我差人去尋他，他便把有關你的事和盤托出了。”
這的確是劉朝幹得出來的事，只要她還有用得上的地方，他都能毫不猶豫地出賣她。也怪他不得，人為了活命，自然什麽都做得出來。
她擡起眼問道：“然後呢？”
“然後就沒管他了。”
許長寧噗的一聲笑了出來：“他把你當救命稻草，你把人用完就扔了？”
衛衍卻正色道：“他不也是這樣欺負你的麽？我沒親自動手已算是很仁慈了。”
她微微一怔，隨即低下頭抿唇不語，這番話不可謂是不感動的，她何以值得他這樣對待。
她又問：“他是怎麽找到這裏的？”
“打聽到我的位置並不難。”
子夜。
醫舍虛掩著的木門被輕輕推開，躺在睡榻上那人開始渾身發抖，他分明看見兩道影子移了進來，離他越來越近，好像下一刻就會被捂住口鼻。
他這麽想著，果真被捂住了口鼻，頭頂傳來壓低了的聲音：“不許喊。”
他呼吸困難，只曉得一個勁點頭。
屋內點亮了一盞油燈，他看清來人之後眼神頓時清明了。
他從榻上彈坐起來，情緒激動地道：“救命恩公。”
“恩公？”許長寧訝異地看著衛衍。
劉朝似才反應過來還有一人，看著許長寧道：“女郎……”
許長寧不與他寒暄，單刀直入地問：“你是被誰逼往這裏？”
“定是許傅的人。”他想起了什麽，忽地咬牙恨恨地道：“他那個畜生……害我妻兒慘死，生生將他們活埋了。”
他掩面悲泣，“我家阿元才兩歲啊，剛學會走路……稚子無辜，他竟也下得去手。”
許長寧默然，過了一會兒道：“難道我就不無辜嗎。”
他又有什麽資格在她前面哭慘，她失去的也不比他少，她又冷笑道：“不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？”
劉朝先是一楞，隨即苦著臉朝她跪下，“都是我瞎了眼，被豬油蒙了心，小的不敢奢求您的諒解，但女郎難道不想洗清家主的冤屈嗎？我可以為您作證的。”
她自然想，然而卻是不能的，此案已過了將近大半年，若想翻案怕是得鬧到陛下跟前去，她是沒那麽大的本事的。何況只他一個人證，少了物證一樣行不通，這番話也不過是他為了保命隨口一說罷了。
衛衍這時卻道：“行，你明日去義興郡的都督府找崔宇護衛，就跟他說是我叫你去的。”
劉朝眼神頓時閃爍起來，連連磕頭：“多謝衛公子，多謝衛公子。”
許長寧難以置信的地看著衛衍。
兩人回到寢舍後許長寧才問：“你為何要保下他，他根本就……”
“我知道，我救他是因為他不能死在這裏。我並未將那殺手滅口，那人興許就守在山腳下，只好騙劉朝走，他只要死在別的地方便與你再無關系。”
許長寧點頭，派來的殺手是不能死在這裏的，否則就該引起懷疑了，衛衍想叫那人趕緊完成任務，好殺了劉朝回去交差。
劉朝對許傅來說無疑是威脅，對她來說又何嘗不是，他畢竟已經見過她了。他若是死在書院，她那位二叔定會想方設法在這裏找些線索。劉朝分明往官府跑更快些，實在沒必要多費力氣來書院。
“正好書院休三日假，我在暗處跟著他，你若不放心可以一同前去。”
衛衍想了想又道：“他不能留，那人若是不能得手，便只好由我來了。”
許長寧有些詫異，劉朝把衛衍當做護身符，卻不知自己早已被衛衍輕描淡寫地決定了生死。
翌日，劉朝前腳剛離開。
衛衍從馬廄牽出的盧，縱身上馬，隨即對許長寧伸出手來。
徐朔李月瑤剛從醫舍出來，看到他們便迎上前，徐朔問道：“小寧，就三天假你們還回義興郡啊？”
許長寧笑了笑：“是啊。”
李月瑤又道：“路途都耽擱一半時間呢，徐朔他們在書院後山發現了一處湯泉，你留下來一起玩呀。”
衛衍皺了皺眉，他身下那匹的盧也頗為不耐地打了個響鼻。
“啊，我……”
衛衍不等她說完便將她撈上馬，隨即疾馳而去。
李月瑤皺著眉頭：“這什麽人吶？”
徐朔瞪圓一雙眼，足足楞了好幾個數才道：“他們騎馬怎麽是這種姿勢啊？”
“什麽姿勢？”
“就把許長寧圈在懷裏那種。”
李月瑤當頭賞了他一個暴栗，“你別瞎說！小寧是清白的，都是衛衍強迫他的。”
徐朔苦著臉，“我什麽都沒說啊……”
兩人身後伸出一個腦袋，悠悠道：“我家郎君？你們見過我家郎君了？”
二人齊齊回頭，“他不是回義興郡了嗎？剛走不久。”
端午撒腿就往前奔去，“郎君等等我啊——我還在這裏！”
一面跑一面摔到塘裏去了。
徐朔與李月瑤對視一眼：……
許長寧二人為了不引起註意，與劉朝距離較遠，約莫行了小半日。
她側身坐在馬背上，手裏抓著的盧頭上的鬃毛。
衛衍低頭看了她一眼，隨即拿起她的手往自己腰間繞去，“你別把我的馬揪禿了。”
許長寧一張臉憋得通紅，她又沒使勁。
她與他靠那麽近，鼻尖都是他周身的皂莢味，她便低頭瞧著他衣袖上的暗紋。衛衍今日穿的是荼白色雲紋窄袖長袍，他每日都換衣裳，故而這股皂莢味便一直伴隨在他身上。
也不知是這股味道是否有和熏香一樣的效果，她聞著竟有些昏昏欲睡，然後當真靠在他懷裏睡著了。
許長寧是被顛簸醒的，也不知道睡了多久，她擡起睡眼惺忪的眼，剛想問到哪兒了。
衛衍在她耳邊噓了一聲，低聲道：“情況不對。”
劉朝都已出了會稽郡，那人卻遲遲未出現，起先等了等，眼下看來那人怕是出什麽意外了。
四周盡是山林，他再往前行了一段路追趕上劉朝的進程，勒馬停下，再騎馬行駛便會叫人發現了。
衛衍將馬停在原處，再往前走了一段路。
劉朝就在前面不遠處，他絲毫不覺，身下那匹馬的腿部忽然中了一箭，猛地屈膝將他甩了出去。
灌叢裏緩緩走出一個人，劉朝頓時露出了驚恐的神情，這不是上回追殺他那人。
他結結巴巴道：“別，別殺我……我知道許長寧在哪裏，她……”
那人挑挑眉，示意他說。
還未等他開口，他便瞪大了眼。
只見身前這人突然僵住，頸脖間插了一把不知從哪裏飛來的短刀，隨即口中吐出一口鮮血，手中的握著那把劍啪的一聲落在地上，緊接著整個人直直往身後倒下。
他感到背脊一涼，開始慌亂地環顧著四周，直到看見衛衍才籲出長長一口氣。
他慢慢爬起身，“衛公子怎的也在，您又救了小的一次，真不知該如何答謝您了。”
衛衍微微一笑，道：“那便用你的命抵吧。”
劉朝一楞，“衛公子這是開什麽玩笑？”
說罷便要跑，衛衍是說真的，他眼中有很深的殺意，但他知道自己是跑不掉了，這個動作不過是求生本能使然。
衛衍伸手掐住他的脖子，輕笑著說：“送你與妻兒團聚，不必謝。”說完將他脖子一折。
隨著“哢”的一聲，劉朝便被扔在了地上。
他死前還瞪著一雙眼，似乎還未想明白衛衍為何殺他。
許長寧這時才縮著脖子從樹後走了出來。
衛衍皺了皺眉，他感覺四周圍繞著那股肅殺之氣愈發濃烈了，他拉起許長寧的手道：“快走。”
還未邁出步子，身後便響起一聲冷笑：“二位急著去哪兒？”
兩人腳步一頓，往後看去，竟出現十來個身著黑衣勁裝殺手，看似已經在此埋伏好久了。
為首那人擊著掌：“真是一出螳螂捕蟬，黃雀在後的好戲啊。”
許長寧急忙躲到衛衍身後去，他牽著她隱隱發抖的手，“別怕。”
他打量著對面的人，他們的鞋側都有標徽，不像普通殺手，倒像是死士，與先前要殺劉朝的不是同一撥人。
若是只有他一個人，他未必不能擺平他們，只是現在身邊有許長寧在，便不能冒險了。
那人又道：“不必緊張，劉朝都被你殺了，我們便能回去覆命了。不過我兄弟也死在你手裏，總得償還點什麽吧？”他說到這裏頓了頓，“看樣子你是知道許長寧在哪兒？”
衛衍嘴角輕挑：“我知道啊。”
許長寧身子一僵，將臉埋得更深了。
那人許是沒想到衛衍這麽痛快就承認，略微楞了下又道：“只要你說出她的下落，便放過你二人。”
衛衍垂眼看著自己的靴面，“我怎麽知道你會不會出爾反爾？”他又笑了笑：“不如這樣吧，你讓其他人退後十五丈，你過來我告訴你。”
那人冷笑道：“你想耍什麽花招？”
“你既不信大可以現在就將我二人滅口，想必諸位也不在乎多殺兩個人吧。”
下集預告：會多金情敵
采訪一下衛哥哥對你即將出場的情敵有什麽話要說嗎？
衛衍：根本不放在眼裏
作者：那就拭目以待喏
（說明：本文1V1，不存在男女配的哈，對於醋壇子衛哥哥來說，情敵是不分男女老少的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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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長寧卻想到了另一樁事，瞪大了眼睛：“你是裝的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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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後來真醉了，回書院之後。”
許長寧頓時噎得不知說什麽才好，現在才計較他是不是輕薄了她也太晚了吧，他方才親都親了。
他繼續道：“我差人去尋他，他便把有關你的事和盤托出了。”
這的確是劉朝幹得出來的事，只要她還有用得上的地方，他都能毫不猶豫地出賣她。也怪他不得，人為了活命，自然什麽都做得出來。
她擡起眼問道：“然後呢？”
“然後就沒管他了。”
許長寧噗的一聲笑了出來：“他把你當救命稻草，你把人用完就扔了？”
衛衍卻正色道：“他不也是這樣欺負你的麽？我沒親自動手已算是很仁慈了。”
她微微一怔，隨即低下頭抿唇不語，這番話不可謂是不感動的，她何以值得他這樣對待。
她又問：“他是怎麽找到這裏的？”
“打聽到我的位置並不難。”
子夜。
醫舍虛掩著的木門被輕輕推開，躺在睡榻上那人開始渾身發抖，他分明看見兩道影子移了進來，離他越來越近，好像下一刻就會被捂住口鼻。
他這麽想著，果真被捂住了口鼻，頭頂傳來壓低了的聲音：“不許喊。”
他呼吸困難，只曉得一個勁點頭。
屋內點亮了一盞油燈，他看清來人之後眼神頓時清明了。
他從榻上彈坐起來，情緒激動地道：“救命恩公。”
“恩公？”許長寧訝異地看著衛衍。
劉朝似才反應過來還有一人，看著許長寧道：“女郎……”
許長寧不與他寒暄，單刀直入地問：“你是被誰逼往這裏？”
“定是許傅的人。”他想起了什麽，忽地咬牙恨恨地道：“他那個畜生……害我妻兒慘死，生生將他們活埋了。”
他掩面悲泣，“我家阿元才兩歲啊，剛學會走路……稚子無辜，他竟也下得去手。”
許長寧默然，過了一會兒道：“難道我就不無辜嗎。”
他又有什麽資格在她前面哭慘，她失去的也不比他少，她又冷笑道：“不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？”
劉朝先是一楞，隨即苦著臉朝她跪下，“都是我瞎了眼，被豬油蒙了心，小的不敢奢求您的諒解，但女郎難道不想洗清家主的冤屈嗎？我可以為您作證的。”
她自然想，然而卻是不能的，此案已過了將近大半年，若想翻案怕是得鬧到陛下跟前去，她是沒那麽大的本事的。何況只他一個人證，少了物證一樣行不通，這番話也不過是他為了保命隨口一說罷了。
衛衍這時卻道：“行，你明日去義興郡的都督府找崔宇護衛，就跟他說是我叫你去的。”
劉朝眼神頓時閃爍起來，連連磕頭：“多謝衛公子，多謝衛公子。”
許長寧難以置信的地看著衛衍。
兩人回到寢舍後許長寧才問：“你為何要保下他，他根本就……”
“我知道，我救他是因為他不能死在這裏。我並未將那殺手滅口，那人興許就守在山腳下，只好騙劉朝走，他只要死在別的地方便與你再無關系。”
許長寧點頭，派來的殺手是不能死在這裏的，否則就該引起懷疑了，衛衍想叫那人趕緊完成任務，好殺了劉朝回去交差。
劉朝對許傅來說無疑是威脅，對她來說又何嘗不是，他畢竟已經見過她了。他若是死在書院，她那位二叔定會想方設法在這裏找些線索。劉朝分明往官府跑更快些，實在沒必要多費力氣來書院。
“正好書院休三日假，我在暗處跟著他，你若不放心可以一同前去。”
衛衍想了想又道：“他不能留，那人若是不能得手，便只好由我來了。”
許長寧有些詫異，劉朝把衛衍當做護身符，卻不知自己早已被衛衍輕描淡寫地決定了生死。
翌日，劉朝前腳剛離開。
衛衍從馬廄牽出的盧，縱身上馬，隨即對許長寧伸出手來。
徐朔李月瑤剛從醫舍出來，看到他們便迎上前，徐朔問道：“小寧，就三天假你們還回義興郡啊？”
許長寧笑了笑：“是啊。”
李月瑤又道：“路途都耽擱一半時間呢，徐朔他們在書院後山發現了一處湯泉，你留下來一起玩呀。”
衛衍皺了皺眉，他身下那匹的盧也頗為不耐地打了個響鼻。
“啊，我……”
衛衍不等她說完便將她撈上馬，隨即疾馳而去。
李月瑤皺著眉頭：“這什麽人吶？”
徐朔瞪圓一雙眼，足足楞了好幾個數才道：“他們騎馬怎麽是這種姿勢啊？”
“什麽姿勢？”
“就把許長寧圈在懷裏那種。”
李月瑤當頭賞了他一個暴栗，“你別瞎說！小寧是清白的，都是衛衍強迫他的。”
徐朔苦著臉，“我什麽都沒說啊……”
兩人身後伸出一個腦袋，悠悠道：“我家郎君？你們見過我家郎君了？”
二人齊齊回頭，“他不是回義興郡了嗎？剛走不久。”
端午撒腿就往前奔去，“郎君等等我啊——我還在這裏！”
一面跑一面摔到塘裏去了。
徐朔與李月瑤對視一眼：……
許長寧二人為了不引起註意，與劉朝距離較遠，約莫行了小半日。
她側身坐在馬背上，手裏抓著的盧頭上的鬃毛。
衛衍低頭看了她一眼，隨即拿起她的手往自己腰間繞去，“你別把我的馬揪禿了。”
許長寧一張臉憋得通紅，她又沒使勁。
她與他靠那麽近，鼻尖都是他周身的皂莢味，她便低頭瞧著他衣袖上的暗紋。衛衍今日穿的是荼白色雲紋窄袖長袍，他每日都換衣裳，故而這股皂莢味便一直伴隨在他身上。
也不知是這股味道是否有和熏香一樣的效果，她聞著竟有些昏昏欲睡，然後當真靠在他懷裏睡著了。
許長寧是被顛簸醒的，也不知道睡了多久，她擡起睡眼惺忪的眼，剛想問到哪兒了。
衛衍在她耳邊噓了一聲，低聲道：“情況不對。”
劉朝都已出了會稽郡，那人卻遲遲未出現，起先等了等，眼下看來那人怕是出什麽意外了。
四周盡是山林，他再往前行了一段路追趕上劉朝的進程，勒馬停下，再騎馬行駛便會叫人發現了。
衛衍將馬停在原處，再往前走了一段路。
劉朝就在前面不遠處，他絲毫不覺，身下那匹馬的腿部忽然中了一箭，猛地屈膝將他甩了出去。
灌叢裏緩緩走出一個人，劉朝頓時露出了驚恐的神情，這不是上回追殺他那人。
他結結巴巴道：“別，別殺我……我知道許長寧在哪裏，她……”
那人挑挑眉，示意他說。
還未等他開口，他便瞪大了眼。
只見身前這人突然僵住，頸脖間插了一把不知從哪裏飛來的短刀，隨即口中吐出一口鮮血，手中的握著那把劍啪的一聲落在地上，緊接著整個人直直往身後倒下。
他感到背脊一涼，開始慌亂地環顧著四周，直到看見衛衍才籲出長長一口氣。
他慢慢爬起身，“衛公子怎的也在，您又救了小的一次，真不知該如何答謝您了。”
衛衍微微一笑，道：“那便用你的命抵吧。”
劉朝一楞，“衛公子這是開什麽玩笑？”
說罷便要跑，衛衍是說真的，他眼中有很深的殺意，但他知道自己是跑不掉了，這個動作不過是求生本能使然。
衛衍伸手掐住他的脖子，輕笑著說：“送你與妻兒團聚，不必謝。”說完將他脖子一折。
隨著“哢”的一聲，劉朝便被扔在了地上。
他死前還瞪著一雙眼，似乎還未想明白衛衍為何殺他。
許長寧這時才縮著脖子從樹後走了出來。
衛衍皺了皺眉，他感覺四周圍繞著那股肅殺之氣愈發濃烈了，他拉起許長寧的手道：“快走。”
還未邁出步子，身後便響起一聲冷笑：“二位急著去哪兒？”
兩人腳步一頓，往後看去，竟出現十來個身著黑衣勁裝殺手，看似已經在此埋伏好久了。
為首那人擊著掌：“真是一出螳螂捕蟬，黃雀在後的好戲啊。”
許長寧急忙躲到衛衍身後去，他牽著她隱隱發抖的手，“別怕。”
他打量著對面的人，他們的鞋側都有標徽，不像普通殺手，倒像是死士，與先前要殺劉朝的不是同一撥人。
若是只有他一個人，他未必不能擺平他們，只是現在身邊有許長寧在，便不能冒險了。
那人又道：“不必緊張，劉朝都被你殺了，我們便能回去覆命了。不過我兄弟也死在你手裏，總得償還點什麽吧？”他說到這裏頓了頓，“看樣子你是知道許長寧在哪兒？”
衛衍嘴角輕挑：“我知道啊。”
許長寧身子一僵，將臉埋得更深了。
那人許是沒想到衛衍這麽痛快就承認，略微楞了下又道：“只要你說出她的下落，便放過你二人。”
衛衍垂眼看著自己的靴面，“我怎麽知道你會不會出爾反爾？”他又笑了笑：“不如這樣吧，你讓其他人退後十五丈，你過來我告訴你。”
那人冷笑道：“你想耍什麽花招？”
“你既不信大可以現在就將我二人滅口，想必諸位也不在乎多殺兩個人吧。”
下集預告：會多金情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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衛衍：根本不放在眼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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